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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稀土“怪圈”探因

来源:文汇报 编辑: 2009年10月09日 09:24:17 打印
  “中东有石油,中国有稀土。”这是邓小平南巡时的一句经典话语。我国是目前全球最大的稀土储藏、生产以及贸易国,已探明储量和出口总量分别占全球的46%和80%。但从1990年至2005年,我国稀土的出口量增长了近10倍,平均价格却跌至1990年时的一半。有“工业味精”之称的稀土卖“土”价,成了眼下一个不争的事实。今年8月,有消息称中国将限制稀土出口,一时间国内外舆论众说纷纭,美国某媒体甚至如此评论传说的中国稀土限售令:“美国刚刚战胜欧佩克,中国却要给美国戴镣铐。”

    产量逐年提高价格连年走低

    ———中国稀土“怪圈”探因

    在包头市区,有一条绵延7公里的核心主干道———钢铁大街。市政府、包百步行街、还有包头市里为数不多的几家高星级酒店,都星罗棋布地分散在其两侧。若干年前开建之初,钢铁大街的路基是以包钢提供的蕴含着稀土的矿渣填筑而成。一位老包头人打趣着说,当初这样的作为,倒是很符合眼下国家对于稀土所提出的储备要求:“以前想着等咱科技水平上去了,可以挖出来进行提取利用,如今倒好,矿是越采越多,核心技术却都掌握在了日本人、美国人手里,说是大卖家吧,价格却越走越低,还不能由我们说了算。这应该是稀土产业独有的怪圈。”

    “小工厂”销售旺

    “世界稀土在中国,中国稀土在包头。”这是让很多包头人引以为豪的一句话。包头市白云鄂博矿区的稀土工业储量占全国的87.1%。正是因为拥有如此丰厚的资源优势,很多包头人便在这些年里转行搞起了稀土,徐国民(化名)便是其中一个。

    徐国民的稀土厂位于包头市郊,产量早已冲破了“小作坊”的标准,年分离碳酸稀土已达2000吨,产值达到了1亿元,年利润则突破了千万元。

    在徐国民印象里,这些年来最大的煎熬出现在工厂刚开始搞分离技术的2002年上半年:“当时刚开始分离没多久,稀土价格突然大跌,但我们已经收了客户的预付款,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生产,当时亏损了不少。”此后的日子里,徐国民开始学乖了,伴随着稀土价格的跌宕起伏,他的生产线也是停停开开。徐国民以镨钕氧化物为例:“07年下半年价格被炒到最高,到过20万元一吨,那时可都是开足了马力在生产,今年4月份又跌到了最低,一吨才5万元,这种时候能少做点就少做点。现在这几个月虽然稳定在8万元左右,但也还是算偏低的。我倒是觉得与其这样卖还不如干脆大家都捂着不卖。”

    稀土价格越卖越低,很多人把原因归咎于中小企业的恶性竞争上。徐国民告诉记者:“我们现在的定价,都是根据包钢稀土的报价来,尤其是在他们联合了华美、和发几家包头规模较大的稀土厂成立了国贸公司以后,他们的价格就是所谓的市场价了。”由于客源大都是当地和周边的,相对稳定,又是根据订单生产,所以徐国民的工厂这几年效益都不错:“国庆节前,我们今年的订单就已经全部完成了,可以算是供不应求的。”徐国民办厂之初的座驾桑塔纳2000,如今早已被院里的奥迪A6和宝马X5所取代。

    在工业和信息化部即将出台的《2009-2015年稀土工业发展规划》和《稀土工业产业发展政策》中明确提出,到2015年,稀土冶炼分离企业数量将由目前近100家减少到20家左右。其中使用包头混合型稀土矿的冶炼分离企业年生产规模应大于8000吨。“害不害怕被淘汰?”徐国民摇了摇头,顺手往工厂的南边指了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我们现在正在建一条新的生产线,明年6月就可以竣工,到那时产量就达标了。”

    老员工“寻机遇”

    记者以想做稀土生意为名在白云鄂博找到了一位包钢稀土的老员工李新(化名)。他非常热情地带记者登上主矿和东矿,介绍厂区的情况。在堆积如山的稀土精矿前,记者把心中一系列疑问抛给了他。

    “这里周围还有没有那些小企业?”

    “有是有,但已经不多了,去年金融危机,生意差,关掉了一大片。”

    “采矿权不是包钢稀土独有的么?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稀土资源流到别的企业呢?”

    “你看看这山头,多大啊,四周都可以上来,平时有人来偷的话,我们根本管不住。”

    “真的要是来偷的话,也偷不了太多吧?还有什么别的途径么?”

    “上面有人啊,你只要上面有人,有关系,能搞到领导的批条或者签字,那就不是偷了,而是正儿八经地搬。”李新清晰地记得,有的“关系”比较“厉害”的,一晚上就能拉走十几万吨,“反正这东西根本没法具体统计,只要你有''条’,就能拉走。”

    在记者表达了寻求日后合作的意愿后,李新很是兴奋:“没问题啊,你只要找到相应的关系,这边的所有问题我都可以搞定。不过前期投资也挺大的,怎么也得有个三四百万元。”李新还给记者出主意:“可以搞个公司,做做路基之类的。或者你那边还有朋友也想做稀土的,都可以拉过来。”

    “大哥大”叹苦经

    在稀土这个“怪圈”中,包钢稀土无疑是其中的“大哥大”。无论是开采、生产和销售,拥有着整个白云鄂博矿区的包钢稀土都有着绝对的发言权。但即便如此,去年包钢稀土集团还是亏损了3.5亿元。

    在包钢稀土董事、稀土研究院院长赵增褀的办公室里,赵院长向记者倒起了苦水:“自去年经济危机以来,出口订单少了很多,稀土价格大幅度下跌,虽然这一年多来我们一直在减产,但还是改变不了亏损的局面。”数据显示,上半年,包钢稀土集团亏损6718.71万元。

    去年下半年,包钢稀土联合部分子公司及其它企业组建了包钢稀土国贸公司,对以白云鄂博矿为原料的稀土氧化物和稀土金属统一收购、定向销售,目的就是提高对稀土价格的话语权。其中,包钢稀土持股比例为55%。

    在组建了国贸公司后,包头地区稀土的出口配额基本已聚集到了包钢稀土手中。可尽管如此,稀土的出口价格却并没有起色,当前中国稀土在国内国外均还是“土价”。赵增褀解释说,出口的价格低,与国内市场的无序竞争有着最为直接的关系。

    而产能过剩同样也是困扰赵增褀的一个难题,有个例子让他记忆犹新:“四川稀土资源储量仅次于包头,2007年的时候,由于当地进行治理整顿,所以那年四川几乎没怎么生产,但最后国家下达的指令性指标还是完成了,为什么?因为南方很多厂大幅度超额,把四川留的空白都填满了。有这么富余的生产能力,价格能不低吗?”

    说起“偷”矿和走私,身为包钢稀土董事的赵增褀显然有些避讳:“这些情况肯定是存在的,方式嘛我不好说,但有的想想应该都可以想得到的。”

    管委会讳莫如深

    在包头市稀土高新区管委会,负责宣传工作的姚主任以“领导最新指示,任何人不得就稀土问题接受采访”为由断然拒绝了之前电话中所答应的采访其管委会主任助理安四虎的要求,并以一份“采访通稿”作为回应。

    在这份“通稿”中,对于组建包钢稀土国贸公司,高新区管委会有着明确的目标:“我们的初衷就是不想再让稀土卖个''土’价钱。此次正是想借助高新区正在建设的稀土产业园区这个产业平台,再搭建起一个全新的原料平台,实现对稀土原料产品部分品种的战略储备,发挥稳定市场、稳定价格、稳定供应力的''蓄水池’作用,同时引入一批稀土应用及深加工企业,提高深加工生产力,促进稀土就地转化,摆脱包头稀土原料贱卖为''土’的窘境。”

    透过这份“通稿”,还可一窥包头稀土事业的发展远景:“我们重点打造''三大平台’。一是创业平台。稀土产业应用园区规划面积6000多亩,全面建成后,将使稀土产业由功能材料到终端应用产品得以全面发展。二是创新平台。充分发挥稀土研究院及其它稀土工程研发中心的科技创新优势,争取在稀土产品研发及稀土产业发展的重点项目上取得突破。三是政策平台。分别在土地、电价、科研、税费、原料、财政扶持、融资等方面,为入园企业提供一流的服务。”

    细数稀土行业“七宗罪”

    作为一位在稀土领域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专家,原包头稀土研究院院长、现中国稀土协会副秘书长张安文对于稀土行业所存在的问题早已是烂熟于心,面对记者的发问,他用一个比喻来形容稀土的行业现状———“病早就得了,药方也早就开了,可就是不好好吃药,还能有什么办法?”在张安文看来,有这样“七宗罪”,是导致稀土产业混乱无序的“元凶”。

    ●企业杂在包头,最鼎盛的时期,光是稀土分离企业便出现过上百家之多,而现在,经过一番清理,内蒙古稀土行业会员企业只有20多家,而且基本把分离、冶炼企业都涵盖了。“还有一些地方违背中央规定无度开采、加工、出口稀土。地方老板只要有钱,再和村里搞好关系,找几个人就能开矿。”

    张安文告诉记者,在一些管理相对薄弱的省区,由于利益的驱使,类似的小矿厂相当多:“其实要想真正做到总量控制很难,因为往往是东边不亮西边亮,开矿的跟国家躲猫猫呗。”

    ●管理弱“其实每一年,对于全国稀土的开采和生产,国家发改委都有一个指令性计划指标。但现实情况是,指标归指标,生产归生产。地区指标完不成,没关系,超标了,也不用担心。因为没有必要的惩罚措施。去年分离产品的实际生产量比指令性指标高了近2万吨,但也没听说哪个省市因此受到了处罚。”

    眼下,国家正着手对稀土资源进行战略收储。在张安文看来,单纯的收储未必会取得预期的成效:“你那边在储备,我这边拼命生产,你能全储备起来吗?或者你在这储备,我把产品通过其他方式走掉了,那储备又有什么用?其实稀土业最大的问题就是总量控制、源头控制,光有储备机制并不够,必须建立一个系统工程,环环相扣。至少,有了指令性指标,就必须百分之百去严格执行,否则就遭受重罚。这样的指令才不会沦为一纸空文。这是我国稀土业目前的根本问题。”

    ●污染大大量开采资源,势必会对环境造成影响。有数据显示,白云鄂博地区水资源的含钍量已远远高于一般环境水平,与此同时,大多数企业采用的酸法提取工艺,废气对于草原的污染也非常严重。

    在张安文看来,对于矿山的开采以及产生的污染都应该计算在稀土的成本之内,国内外企业应该一起来消化这个成本:“如果大家只是一味降低成本,赚一块钱是一块钱,那这么多环境污染问题、矿山开采遗留问题,靠谁来弥补?靠国家吗?其实如果算上这些,稀土的成本远远不止目前的价格,但企业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

    张安文告诉记者,目前工信部正在制订稀土的“三废”排放标准:“如果按照这个新标准,包头的很多稀土企业都很难达标,到时候应该会淘汰掉一批。”

    ●技术低在我国目前出口的稀土产品中,75%左右依然是初级产品。张安文指出,我国稀土应用技术与发达国家相比仍有较大差距,特别是稀土新材料器件及终端应用技术差距更加明显。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稀土新技术、新成果较少,稀土新技术、新成果转化和产业化滞后,稀土产业链至今未形成,而这也是出口价格上不去的又一大原因。

    包头稀土高新区目前正着手想办法突破这一瓶颈,张安文告诉记者,高新区已向很多拥有先进技术的国外企业伸出了橄榄枝,邀请他们入驻,并期望借此培育出一批中国自己的高新技术企业:“一旦我们具备了足够强的技术支撑,即使不出口,同样可以自己加工充分利用。”

    ●走私多数据显示,2008年,中国稀土冶炼分离产品指令性计划指标为11.89万吨,实际产量高达13.53万吨,与此同时,当年我国稀土消费量为6.77万吨,出口量则为3.95万吨,这样算下来,相当于还有2.81万吨的稀土产量或被走私,或存在于企业的库存中。

    “其实每年稀土走私的数量远不止这个数。”张安文说,以前那些小企业会通过买配额的方式非法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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